乡愁 | ​炸麦粉-最新皇冠会员网址

2024-06-26 22:07   卢成


乡愁,那是一种魂牵梦萦的牵挂,如同远方的灯火,总是在心底燃烧。

乡愁,又是那一抹夕阳的暖意,让我们的心灵找到归宿。

乡愁,如一缕轻烟,缭绕在心头,剪不断,理还乱。

昨晚与老乡一起走东湖绿道,他突然间问我:“你小时候吃过炸麦粉没?”他这一问,仿佛勾起了我的乡愁,勾起了儿时拾麦穗,吃炸麦粉的幸福场景。

小时候我的家乡主要种植水稻和麦子,辅种的便是油菜、花生、红苕。我们塆新田铺除了山地种麦而外,河洲上也种上了一望无涯的麦子。农历五月端午节前的半个月,麦子成熟,我们当地称为夏忙,那是收割的季节,先是收割油菜,接着便是收割麦子。新麦登场,生产队收割完毕后,河洲上的麦地开放,王家的玉梅、村里的友莲、福香、友勤、细狗子、狗毛和我便相约去河洲拾麦穗,拾回后母亲便帮我做炸麦粉,有的地方叫焦麦粉。这种主要以元麦为农家副食品,在那个生活困难时期,曾经确实起到拾遗补缺的辅助作用。

每次我捡回的麦穗,扎成把(一团),我娘便放在墙上,或挂在绳子上凉晒,以便鸡和猪偷吃。等麦穗在大太阳下晒了几天后,娘便找来忙锤,在地板上铺上床单将麦穗上的麦粒一一锤下,再经过簸箕,筛子整理,又将干净的麦粒再次晒一次,然后在锅中炒黄,在石磨上磨碎,再以细密的罗筛过筛,筛下的焦黄色麦粉即为炸麦粉。

这炸麦粉往滚烫的开水,或开锅的米汤中冲泡,用筷子细致搅拌后,黏稠喷香,十分爽口。过去一般庄户人家在初夏时节,要磨点炸麦粉放在罐瓷坛中,以防漫长夏日和不时之需。有时下午在田间劳作觉得饥饿难耐,便暂放手中活计,跑回家中泡碗炸麦粉充饥,算是农家午后的“腰餐”。

自从娘炒了炸麦粉后,放学后饥肠辘辘的我,也是迫不及待地翻坛倒罐寻找我的战利品一一炸麦粉以填腹充饥。往后,我除了放学拾麦穗而外,我也要将做炸麦粉的全套工序学熟,于是认真向母亲请教,母亲特别叮嘱我炒麦时要注重火候,火候不能太旺,否则易将麦粒炒成焦黑色,那样磨出来的味道变苦,难以下咽。炒麦时不宜用锅铲,否则会使麦粒受热不匀,容易夹生。而是用芦苇或稻草扎成把在锅中不停地翻搅炒动,这样既不烤手,人也省力,而且还炒得均匀。当听到麦粒在锅中发出“噼噼啪啪”的爆裂声后不久,便要迅速铲起放入米筛里冷却,上磨磨至两三遍,再经细密的罗筛筛,这样做出的炸麦粉才细腻爽口。炸麦粉要添加红糖或白糖,那样既甜又香。那时家里穷,加上红糖白糖要购物票,我娘便用糖精掺和在炸麦粉里面,开口吃两口还行,吃多了便有反胃的感觉,最后劝娘干脆什么也不添加,这样吃起来也有滋有味。

随着人民生活水平不断提高,炸麦粉早已在我脑海中淡出,然而,近年来,炸麦粉又得到了怀旧者的青睐。在他们看来,这吃的分明就是乡愁的味道啊!夏忙快到,可我的乡下只看见一片片油菜角正在一天天地饱满,而河洲上曾经那一片金黄的麦浪翻滚的美景早己消声灭迹,让我很多失望。当年那些与我一起拾麦穗的儿时好友,都已是六七十年的爷爷奶奶了!当一位远在河南的朋友得知我在怀念炸麦粉时,他在微信视频中向我发出邀请:“俺河南是种麦大省,想吃炸麦粉,来河南做客,现炒,现磨,现吃!”
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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